《夜航》摘抄

家家户户对着无垠的夜空，点燃了自己的星光，好似对着大海开亮了灯塔。

这些人以为自己的灯光只照亮那张简陋的桌子，不知在八十公里以外，有人看到这团火光的召唤会深受感动，像看到他们在一座荒岛上，面对着大海绝望地摇晃一盏灯。

这如同潮起潮落、神秘莫测的大海，把海面漂浮多时的宝物送上了海滩。

他举目望望星空，星星在这段狭窄的街道上空闪烁，在明亮的霓虹灯照射下几乎看不真切。

规律是从经验而来的，在经验以前，绝不可能认识规律。

古代人的领袖对人的痛苦可能毫不知情，对人的死亡却无限怜悯。不是怜悯个人的夭亡，而是怜悯人类被沙海吞没。于是他领导人民，要石块凌空屹立，使沙漠无法掩埋。

胜利……失败……这些词没有什么意义。生活还处在这些形象下，已在塑造新的形象。一场胜利会使一个民族削弱，一场失败又会使另一个民族觉醒。里维埃遭遇的失败可能使一场交锋，会带来真正的胜利，唯一重要的是进行中的事。